二
在 Lily 的手机里翻了一圈，除了那些 Luka 相关的图就是她的歌，还很细心地按照曲子的风格流派编排了几个播放列表轮换着听、什么乘车用功课用催眠用一应俱全。Luka 开玩笑地问你这全是买的碟子吗，结果 Lily 又红了脸：“没、没有……几乎全是从网上弄的……”
“好哇你这居然支持盗版。”Miku 也跟着起哄。
结果 Luka 本人倒是不在意：“哎呀，盗就盗呗，要我我也盗，反正歌是一样的啦。音质别太差就行。”撇了撇嘴，“这帮卖碟的，明明他们只管刻盘拿去卖、录音混音后处理之类之类吃力的事统统不干，还偏偏让他们拿大头。”扳手指头算帐状，“我跟你说啊，你们买一张碟掏的钱能有十分之一到我们歌手手里呀？那就算多的了。”
“啊？真的假的？”这种内情 Lily 当然是不得而知。
“骗你干嘛。”Luka 朝 Miku 那边使了个眼色，“这么说吧，就算把我刚才那句话的‘歌手’两个字后面加上‘经纪人’，结果也没差到哪去。这年头谁还能指着卖碟赚钱？稍有点姿色的都去拍广告拍写真卖肉去了，稍有点才华的都去写书搞签售去了，稍有点演技的都转行去配音演电影电视剧去了，也就我们这种只会唱歌的才去搞什么演唱会。就刚才那场，你那票是多少钱买的来着？Miku 你留没留意刚那会场能装多少人？”
Lily 五指张开立到眼前：“五百啊，我特意早早排队去抢的最前排票。”寻思寻思加了句“还差点没抢着”，“不过我记得一般的都差不多要三百左右，三百……五十？好像。”
Miku 接上话头：“会场我倒是没留意，不过之前听主办方他们说过，说预售已经买了个六千张左右。”
“三百五乘以六千，得多少？”Luka 快速做了个口算乘法，“就算七百乘以三千，三七二十一，千、十千是一万，二十一百千是两百一十万。”左右手分别比出二和一这两个数字，“光卖门票就卖了两百一十万。而且刚才 Miku 那句你也听到了吧？那还只是预售。你知不知道就唱这一场他们给我们多少出场费？”
“多少？”Lily 不由得压低声音。
Luka 嘿嘿一笑：“一百六十万。”
“那不是挺多的了？”Lily 不解，“我在网上看别的明星都六十万五十万，你这都赶上人家三倍带拐弯了。”
“话虽如此啦。”Miku 摆摆手，“那还是因为我们根本没从属到哪家事务所底下，否则我们经纪人能拿到的也就那个数。”指指自己和 Luka，“这还是我跟 Luka 那什么、关系好，我一分钱不扣；不然到歌手本人手里的估计连十万都没有。而且咱刚才还全程没扣税呢不是？”
Lily 吓了一跳，可紧接着 Luka 又吓了她更大一跳：“然而啊，就这点毛毛雨都能比卖碟的收入高出十倍去，你说现在谁还会指着卖碟赚钱？”
她俩这么一爆料已经不是窗户纸捅破个窟窿的程度，而是直接给捅成筛子了。Lily 一想当个偶像辛辛苦苦还挣不着多少，不禁有点替 Luka 感觉灰心、默然不语。
Luka 看她不吱声了，也知道这内情对 Lily 这样的普通粉丝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了些，于是没心没肺：“当然了，比起别人挣得也算多了，只是这钱来得不稳定、一次来一波下一波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那种。”
“不带你这么炫富的吧！”Miku 果然配合，“而且你也不算富。”
“怎么啊，嫌我钱少啊你？”Luka 变本加厉道，“再说了，我钱不就是你钱嘛。”还秀上恩爱了。
这句可了不得。Lily 本来还因为之前 Luka 爆的猛料而感觉不爽呢，让她这么一炸顿时蒙了，瞅瞅 Luka 又瞅瞅 Miku、瞅瞅 Miku 又瞅瞅 Luka，半天说不出话来。Luka 本人倒是没反应过来，还是 Miku 先察觉到不对：“喂，Luka，你说漏嘴啦！”
“啊？……啊，嗯，是啊。”Luka 寻思寻思才回过味来，嘿嘿傻笑两声。把个 Miku 气得直戳 Luka 那张塞满薯条鼓鼓囊囊的蠢脸：“你！个！笨！蛋！明明说好保密的！”
Lily 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估计你是这一两年才开始粉我的，不知道也正常。”Luka 指指 Lily 一直没收起来的手机，准确点说是主界面的墙纸：是 Luka 最最开始出道时那张碟的封面。
她还想说下去，Miku 忙捂她嘴，那意思“你个大嘴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不成”。Lily 也不知所措地摇手：“呃，那个，Luka，既然是你跟 Miku 之间的秘密我就……”
“没事啦，反正你也早不是一般粉丝了不是。”Luka 躲开 Miku 伸来的手；可一转眼看见墙上挂的时钟已经指到了半夜十一点，这家伙一琢磨还是决定不说了，“哎呀，这都这么晚了，都怪我们拖拉时间。那什么，Lily 你是不是困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Miku 最后“别拖我下水！”地反手给 Luka 头上来了一下，这才罢休。Lily 同样正好借台阶下：“哦，嗯，好吧。”
她跟 Miku 本来都以为这话题到此为止了，谁知等把 Lily 送到她家楼下之后 Luka 又提起话头来：“明天晚上我不是说要请那个谁、Gumi 嘛，到时候我再跟你俩细说我跟 Miku 那点事。”
Miku 立刻炸毛：“Luka 大混蛋！有完没完啦你！”
“嘿呀，咱家这小丫头还生上气了。”Luka 忙安抚，“行行行，那就 Lily 你早点来，我单独跟你说。”
听她这么说，Miku 虽然心有不爽，但也没辙、只能暗想“臭 Luka 看一会回去睡觉时候我不把你踹下地去的”。Lily 哭笑不得：“呃……好……”
“明天我来接你，到了就给你打电话。”Luka 在脸边比了个手势。
回队里交了任务，负责的长官听过报告之后也没说别的、只说明天上午过来大家开总结会，Gumi 于是告了退。把武器装备交回仓库，Gumi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时早已是深夜，她便简单洗漱洗漱歇下了。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任务，Gumi 还是有点不甘心：本以为不过是近距离的安保任务、觉得没必要拿那支队里最好的 M110 于是就没早去抢，可早上到了演唱会现场一踩点才发现不用还真没把握，然而等自己赶回去时那支宝贝枪早被兄弟小队借走了，自己只得拿支 HK417 对付着用用。在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后勤哥们还好心劝说要不你就拿这把长管的 SCAR-L 吧，Gumi 暗想早知道那把 HK417 导轨松动就听他的好了，至少不用再补枪去。
当时看情况紧急，Gumi 本来是不想冒险直接爆头的，然而她瞄的是后心、弹着点却歪到了腿窝。枪手被打趴下后仍然拼命举起手枪，Gumi 只得再估摸着偏移量紧急补了几发子弹、把人打作马蜂窝后弹着点才勉强落到头上。虽然事后谁都没说什么，但 Gumi 知道自己这回打得实在是丢人，没好意思跟队友们一起回来。至于 Luka 那边，好在她们不知道什么情况，蒙混一下也就那么过去了。
她这种狙击手不像上场攻坚的那些，没有强制要求说出任务时必须戴面罩的。但其余几个兄弟小队的狙击手们都会选择戴上面罩，只有 Gumi 一个不戴，大家也就因此给她取了个绰号叫“没脸见人”，或者在开玩笑时换成“没脸贱人”；然而今天这么一闹倒好，她是真没脸见人了。“唉，不知道明天总结会上怎么说呢。”Gumi 郁闷地翻身趴进枕头。
又一想反正挨骂八成逃不掉不说、没准还得写检查，Gumi 还是决定先琢磨琢磨词。可她就这么越琢磨越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这家伙一觉睡醒，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Gumi 起了床，简单梳洗两把后硬起头皮去队里开总结会。她本来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谁知结果还不如挨两句骂了事呢：上面把她降级了，从正职降成副职；当月的奖金津贴什么的没了不说，工资还被砍了三分之一。“这还是没出严重后果，不然禁闭检查什么的哪样都少不了，严重点你肩膀上这俩玩意估计都得摘下去。”散会后大伙三三两两往出走，小队队长（就是昨天跟 Luka 说话那个）瞅着长官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于是凑过来跟她咬耳朵。
“还不如摘下去呢……”Gumi 同样压低音量叹气，“工资什么的倒好说，问题是丢人哪。”她自己一个人住，就算工资被扣了三分之一也不用愁饿肚子，充其量平时省着点花钱就是了。
“竟然这么说，你不怕我打小报告去？”队长嘻嘻一笑。
Gumi 果然“哎呀哎呀小生怕怕”地作势躲开两步。其实平日里弟兄们关系都不错，尤其她跟队长两人更是只差称兄道妹了，Gumi 还真不怕他会去打小报告。
小声笑了一阵，队长忽然想起来个事：“啊对呀，一会咱哥几个出去撮一顿？”
队长指的当然是弟兄们出去吃吃喝喝让 Gumi 散散心把这事忘掉。Gumi 也知道他是好意，不过自己一是之后还跟 Luka 她们有约二是抹不开面子，摇摇头拒绝：“不了，我过会还有点事。……那什么，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去吃吧，不用带我。”还故意加了句无关紧要的。
“哎你说你啊，都知道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就等着你一丫头片子去调色呢，你还不来。”队长也挺配合地跟她扯淡。
“那不对呀，你这么一说我不是更不能去啦，万一你们谁喝高了把我推倒了咋办？”Gumi 笑着转身。
“谁能推倒你啊！”队长趁着她还没走远抓紧损人，“再说了，谁会去推你啊？”
没去小队聚餐的 Gumi 回家补了一小觉，醒来摸过手机一看已经到了下午。这家伙寻思寻思决定找个理由推掉跟 Luka 的约，然而才翻开通讯录就听外面人喊马嘶地热闹起来，Gumi 便暂且把爽约的事放到一边、凑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瞅。
只见楼下马路对面停了辆小轿车，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还有节奏地一句一句喊着什么，关着窗户也听不太清。Gumi 打开窗户，谁知差点没让扑面而来的声浪给掀个跟头，仔细听听才听出来楼下这帮人喊的是“Luka”。
Gumi 一开始没当回事，这时车里忽然钻出来个粉毛、朝人群挥了挥手，似乎是要大伙安静的意思，Gumi 这才搞明白楼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昨天那个大明星 Luka 来了！
她还不大相信，揉揉眼睛仔细看处，虽然楼层高了点看不太清、可那粉色的身形确实跟自己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说明来的确实是 Luka 本人。Gumi 正慌着神，手里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还偏偏就是楼下那位，Gumi 赶紧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唔、喂，Luka？”
“接得好快！”Luka 也稍微有点意外的样子，“你一小时之后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有是有……我说，楼下那个是你吧？”Gumi 也不知道这话怎么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
Luka 一愣：“啊？？”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瞅。
话一出口 Gumi 也觉察出不对了，想“没什么没什么”地糊弄过去，可说出来却变了样：“你看那个灰了吧唧、一楼有家理发店的高层，最靠北那一溜的顶楼。”没拿电话那只手还很配合地举起来挥来挥去。幸好 Gumi 这是在打电话，不然她真想给自己嘴上来两巴掌：你说你又不是看热闹的，怎么还不怕事大了？！
以 Gumi 一个狙击手的视力都看不清楼下，下面 Luka 当然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口挥手，至于旁人更是根本没有找对地方的。“啊，我看见你了。”Luka 简单回了一句，随后故意一百八十度转身误导民众，“那这样吧，反正我也到这了，不如咱现在就去？”
楼上 Gumi 忙“行行行我收拾收拾马上下来”地手忙脚乱跑去洗漱梳妆打扮不提，且说楼下。Lily 之前接到 Luka 的电话说我来了你下楼吧，于是抓起在门口架子上躺了多时的手包跑将出去。偏生电梯才刚经过自己这层楼往下去了，Lily 见状本想冲进楼梯间坐扶手一路滑下去，寻思寻思还是耐住性子老老实实等着吧，毕竟新换的裙子。
下到一楼，Lily 见楼外围了大批人马，知道这都是闻讯赶来的粉丝们。感觉自己就这么直接过去的话各种意义上都不大好，Lily 便故意从大厅的后门出去、绕个大半圈来到人群身后。可她才开口想呼叫 Luka 却被周围人突然一阵欢呼给盖了下去，Lily 只得硬头皮往里挤。
其实 Luka 是正要给 Gumi 打电话，嫌车里有些闷于是降下车窗探出头去，谁知粉丝们一见自己露脸就立刻闹将起来，Luka 只好钻出车子挥挥手让他们安静。见勉强挤得进来的 Lily 脚下没留神险些被绊倒，Luka 忙过去拉住：“小心！”
“哦哇？！”Lily 本能地惊呼一声，迟半拍才明白是 Luka 把自己扶住了。知道周围这帮粉丝肯定正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自己，Lily 于是决定气气他们：“嗯，谢啦。”故意用普通朋友的方式跟 Luka 说话。
Luka 是没在意，毕竟她们也确实是朋友了；可粉丝们当然受不了，什么眼镜碎一地的下巴掉一地的叽叽喳喳的抓耳挠腮的暗想“这哪来的小贱人”结果不小心喊出声来的应有尽有。车里 Miku 透过副驾驶车窗打量打量外面那帮跟猴子没两样的粉丝们，心说就你们这德行还敢来粉我家 Luka？丢人不？
至于 Luka，她当然受不了，但天杀的偶像歌手身份还是让她不得不微笑着示意众人安静。Lily 装没事人上了车，跟 Miku 打过招呼后掏出纸巾擦擦自己刚挤来挤去累出的一头汗：“哎呀，可算挤过来了。这帮脑残粉。”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Miku 撇嘴。
“我比他们强多了好不好？”Lily 顶，“你看，那帮死肥宅一个个都嘴歪眼斜、呼哧带喘嘴里口水淌一地的，哪能跟我这大美女比。”虽然让她损得夸张了不止一点，不过实际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Miku 闻言大声疾呼：“天，你真是昨天跟 Luka 说句话就晕倒那个金毛么！性格完全变了啊喂！”
“我又不是狗！”Lily 嘻嘻笑道，“人嘛，总会变的啦。”
“那也没这么快的。”Miku 有些无语。这时 Luka 跟 Gumi 打完了电话，看周围一众粉丝虎视眈眈准备围过来要握手要签名要合影的架势决定还是回车里躲躲：“呼，这帮脑残粉，累死我了——啊不好意思，Lily 我不是在说你啊。”一眼看见 Lily 正本能地看向刚钻进来的自己，Luka 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忙道歉。
不料 Lily 跟 Miku 立刻爆笑起来。Luka 奇怪：“哎？笑什么？”
“我俩正讨论脑残粉的问题呢，结果你一进来就给我们来那么一句。”Lily 指指 Miku 又指指自己，把方才两人扯的淡复述一遍。Miku 接上：“其实吧，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Luka 笑问。听 Lily 那么一学，Luka 知道她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于是也把刚才那些顾虑抛诸脑后。
Miku 往车窗外努努嘴：“粉丝脑残、偶像买单。”
“可不就是嘛。”Luka 打个响指，“而且还只能笑脸相迎，不然我早一巴掌糊过去了。”转向后面的 Lily，“幸亏昨天你只是晕倒了，要是你真趁机扑过来我肯定先一脚踹开再说。反正周围没人。”
“要不是晕倒了外加脚崴了我还真想扑你身上来着。”Lily 作势端起抓奶龙爪手，“这个那个有的没的先摸个遍。”
Luka 立刻“别摸我摸你自己去你胸不也挺大的”“摸着没手感”“你还真摸过啊”地跟 Lily 闹将起来。Miku 低头瞅瞅自己那一马平川，悲愤地插嘴：“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别闹了快走吧！再说这个我哭给你们看哪！”
谁知 Luka 摇头：“不着急，等等 Gumi。”
两人听了都是一怔。Lily 寻思寻思才记起那是昨天那个狙击手的名字，而 Miku 更是把下一句替她问了：“Gumi？等她干嘛，她家就在这边？”
“就那边那楼。”Luka 用手指指，“她说马上下来。”
Lily 一乐：“真的假的？那还真巧。”
她这是没想太多；可 Miku 倒是突然想起来昨晚的话题了，沉下脸：“等等，Luka，你不会真想……？”
“对啊？”Luka 没心没肺地把头一歪，“正好人齐了嘛，还省得我说两次。”
这回 Miku 可是彻底发了火，怒吼着“Luka 我要掐死你”扬起小拳头就要扑过去。Lily 慌忙从正副驾驶座位之间的空隙伸手拦住：“哎哎哎～冷静点冷静点！Luka 也是，Miku 都这么生气了你就别说了。”
Luka 不以为意：“咿呀～说说又不会死人。”
“你要敢说我就掐死你然后再自杀！”Miku 暴跳如雷。要不是车里没多大地方她估计真能蹦起来。
一边是 Luka 执意要说，一边是 Miku 以死相逼，把个 Lily 弄得都快哭了：“你、你们，你们够了啦！！”
Lily 说着，左右开弓每人头顶赏了个爆栗。当然她不敢太用力，再怎么说至少 Luka 也是她偶像，平时闹闹也就算了，真要打出什么毛病来 Lily 自己都肯定饶不了自己。
让她这么一敲，前面两只活宝才捂着脑袋安静下来。
等到随手扣上一顶鸭舌帽的 Gumi 冲下楼推推搡搡挤过人堆来到车前，里面已经停战了：Luka 只告诉 Lily，对 Gumi 则保密。毕竟 Lily 现在也算知道一半了，倒不如索性让她全都知道，至于 Gumi 那边 Lily 要不要私下里告诉她就不管了。“哎呀哎呀，我不会说的啦～”Lily 连连摆手。
正说着，却听有人砰砰敲了两声车窗。Luka 转头见是 Gumi，忙按动开关解除车门锁，Lily 则朝自己对侧的车门指指让她绕到那边进来。“……嘿呀，我说大明星 Luka 怎么想起跑这边来了，原来是要接你？”Gumi 见到 Lily 的当下就明白了。毕竟是当狙击手的，临场判断能力就是强。
大家打过招呼。Lily 转头瞅瞅之前 Luka 指的那栋高层：“话说你家竟然也在这一带，平时怎么都没见过你？”
“这片这么多人呢，你能有多大概率见到我。”Gumi 比了个环绕的手势，“何况我平时要么都宅在家里、要么也是出任务早出晚归的，你上哪见过我去。”
“你们平时不训练吗？”Miku 一寻思不对。按说特警队这种快速反应单位平时就算没任务也该在基地待命啊，怎么会有她这等闲人。
Gumi 得意：“哼哼～我们都是平时自主训练的，想练就练不想练就闲着。”
Lily 嘀咕了句“那能有战斗力嘛”。这边 Luka 打着火，从 P 档位拉到 D 档位又按了两下喇叭：“行啦，人齐了，咱们走。”Miku 瞄了她一眼，那意思“记住千万别当着 Gumi 面说”，Luka 只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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